本来无一物

全靠我脑补

 

【第三度嫌疑人】【三隅x重盛】重ね重ね 层层叠叠

*你永远不知道病到精神恍惚的时候脑子里都会出现什么以及为什么它们能在那持续盘旋半个月(



0

重盛伸手接起电话。凌晨,谁会这个点打电话?

“喂喂。我是重盛。”

“我是摄津。重盛老弟呀,我有个案子想交给你。”

“什么案子?”重盛边问,一低头看到自己的另一只手。指节什么时候擦伤的?他屈伸几下手指,顿顿的痛感传来。

对面还在说案情:“……被辞退后袭击前社长……工程款都没了……现在还在抢救,随时可能死,但也随时可能好转……死了的话检方就会以故意杀人起诉……但是……”

重盛打断了对方:“我接了,一上班就去找你。”

他抬头看向窗外,天边已经隐隐地透出点光来。


1

重盛在接待室见到了三隅。他客气地和两位律师打招呼,看起来倒不是多穷凶极恶的人。

重盛也向他点点头,把自己的名片插在玻璃的接缝里:“我是重盛,摄津律师请我担任你的辩护人。”

“太感谢了。”三隅深深地低头。

“开始吧。”重盛翻开卷宗,“你为什么想伤害他?”

“为了钱。”

“也就是说,你知道他那天身上带了很多钱?”

“是的,他每个月最后一天去交工程款,公司里大家都知道。”三隅把手臂搭上桌子,两手交握着。

重盛注意到他指节处有擦伤。

“这个,”他指了指他的伤,“是袭击留下的?”

三隅低头看了看:“是的。”

“你是怎么袭击他的?”

“嘛,先是叫他把钱交出来,他不给,我就揍他,按住他的头往墙上撞来着。”他又看看自己的指节,“应该就是那时擦伤的。”

“是临时起意吗?”

“我想是吧,晚餐时喝了点酒。”

重盛点点头,低头写笔记。摄津在这时问他:“上次叫你写的道歉信?”

“是,是。写了。”三隅说,“一会请看守转交。”


2

重盛在医院病房外面见到了受害人山中的家属。他的妻子十分憔悴,但能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

“你想让我们就这么原谅他?”她愤怒地撕碎了那封信,塞回重盛手里,“我的丈夫还在抢救,命悬一线!这种时候你想让我们原谅他?”

重盛低头道歉。她转头就走。

之后重盛去找了医生。

“你说他说直接揍他的?还把他的头往墙上撞?不可能。”医生拿出山中的头部成像片,比划着说,“你看,这个伤,和这个,不可能是墙上撞出来的,应该是扳手一类的。”

“你确定吗?”

“警方的辩证人员也来过了,我们一致这么认为的。”


3

“不是的,我带了扳手。”

“扳手从哪来的?”

“公司拿的。那天吃饭的地方离公司很近,顺路去了一次。“

“吃饭前还是吃饭后?”

“我想应该是饭前。”

重盛记录的笔尖顿了顿:“我明白了。”


4

“……所以就是这样了,十有八九按预谋抢劫的方向走,如果山中在起诉之前死了就是有预谋的抢劫杀人。”重盛耸耸肩,把一口烤肉塞进嘴里。

摄津坐在他边上:“你明白我为什么找你了吧?他没一句话是前后一致的。我很苦恼啊。”

“确实是。但是,我做到我能做的就好了。”

电话里传来的只言片语传进了他们的耳朵:“……嫌疑人三隅今天对我们的记者表示,他是受到社长夫人的委托……”

他们一起转头盯向烤肉店里的电视。坐在对面的助理大声招呼店员:“快点,麻烦把电视开大声点!”


5

“这种事情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呢?”摄津问他。

“这个嘛……”三隅的目光开始游移,“怎么说呢。”

重盛打断了他:“她是怎么委托你的?”

“用短信。还给了我50万订金。”

“短信还在手机里吗?”

“是的。”


6

他们和法官还有检方一起开碰头会。

重盛要求把三隅的手机加入证物清单。筱原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会后她问:“你不会真的以为凭这个就能把这案子变成共谋犯罪吧?”

“为什么不能呢?”重盛反问。


7

重盛紧紧盯着对面的三隅。这个案子仿佛没完没了,受害人的状态还是悬在空中,随时会往一种可能性永恒地崩塌下去,像是被关在箱子里的那只猫。三隅嘴里说出来的下一句话永远不知道真假,像永远落不下来的第二只靴子。

而他自己,疲于奔命,试图把三隅的所有话都为自己所用。

阳光从侧边的窗子照进来,重盛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映在会见室中间的玻璃上。有一瞬间,他看着三隅的脸仿佛看着自己的。

“把刚才的话在说一遍好吗?”

“山中试图找山口组的人杀掉我。因为我用他们用过期面粉的事情勒索过他们。”

重盛怒极反笑,一手压在他们中间那块玻璃上对三隅喊:“这种话你指望陪审团会信吗?你有证据证明他找杀手吗?”

“啊,这么说来,没有呢。”

重盛颓然靠回椅背上。


8

这个案子再怎么漫长也终于进入了听证阶段。

检方拖了很久也没能用杀人的罪名起诉三隅。而重盛也没能从三隅颠三倒四的话里找出比共谋犯罪更好的辩护。

三方达成默契,一起在法庭上演了出戏。

你退我进,你攻我守,都像经过演练,比学生时代的模拟法庭还要顺利。


9

案子结束,只等宣判,如果不需要上诉,律师的职责到此为止。而重盛觉得三隅大概是不会想上诉了。

重盛泡完一个漫长的澡,从浴缸里出来,审视着镜中的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着自己的脸仿佛看着三隅的。

他挥起拳头,重重地砸了下去,指节处传来尖锐火辣的痛。


10

又是凌晨,手机响起,他接起来:“喂喂。我是重盛。”

“重盛老弟呀,山中死了。”摄津在电波对面说。



終わり


嗯??我在写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