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无一物

全靠我脑补

 

【绣春刀】【沈炼+丁修】【一毛钱修川修前提】故人

*总体而言是个无cp向的胡言乱语。一毛钱修川修前提。沈炼有个奇妙的隐藏cp,只是我自己觉得那是占有欲,是一时的新鲜感,总之不是爱情(大家看完自己评价吧,想揍作者的话不要打脸QAQ

*OOC预警。主要角色死亡预警(算吧。

*作者语早死,请谨慎阅读。



天刚擦黑,沈炼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半个时辰,宵禁之前一个时辰进了苏州城。

周妙彤低着头走出门去,险些撞上站在门口的男人。

沈炼扶住她:“周姑娘。”

周妙彤抬头看他,接着站稳身子,把手臂从对方手中挣脱出来:“沈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我大哥和三弟都死了。”

“……我很抱歉。”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沈炼说:“所以我不当锦衣卫了。”

周妙彤同时说:“我结婚了。”

沈炼:“什么?”

周妙彤低下头去,声音更加低不可闻:“我结婚了。他是个士兵,马上要调去辽东……但他对我很好。”

沈炼又沉默了一会:“周姑娘,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来看你是否平安。你既然过得好,那我这就走了。”


夜幕降临,沈炼在城里游荡,连宵禁开始了都浑不在意。眼看着他就要从弄堂里钻出去,直直撞上一队巡查的官兵,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把他拉住了。

“丁修,放手。”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吗?”

沈炼叹了口气,抹掉脸上的汗水回头看他,南方毕竟是比北平热:“好吧,丁修,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来找一……一位故人以前的父母的。”

“……故人?一川自己都不记得,你怎么知道他父母是谁?”

丁修笑起来,完全不在意沈炼点破了自己故意模糊的事实:“我不知道啊。我在北边逛了五天,突然想起来靳一川一开始被师父带回来的时候,特别喜欢吃高汤煮的面条,就加点酱油。我又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苏州的吃法吗?这不,赶巧又碰到了锦衣卫沈大人。不穿飞鱼服还非要往查宵禁的官兵那靠,这要打起来,那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吗?”

沈炼只说:“我已经不当锦衣卫了。”

丁修看他神色,知道这事多半有关周妙彤,也不多问,只说:“这时候街上不方便说话,被官兵逮到了可是麻烦得很。沈大人若不介意,去我那儿坐坐?”

沈炼似乎在思索什么,丁修也不太在意,自顾自转身走了,听到后面沈炼脚步声起,沈炼赶上来与他并肩而行。

沈炼:“丁显应该也是你师父给取的名字,你知道他之前的名字?不知道怎么找?”

丁修猛地站住:“操了……不知道。”

沈炼和丁修就这么站在街头在昏暗的月光下面面相觑。沈炼知道靳一川在成为靳一川之前名叫丁显,但丁修却不知道丁显在成为丁显之前叫什么。

最后还是沈炼拉着丁修往前走:“不知道就算了。先去睡一觉,明天再想办法。”

“啊?哦……哎哎,过头了沈大人,这边左转。”


“一川被你师父带回来的时候,是几岁?”

“记不清了。五六岁吧。”

“这么小的小孩,就会给自己煮面吃了?”

“不是,是那时候师父偶尔会给他开小灶,煮面给他吃。他年纪最小,从小就受宠。”

“五六岁,应该知道自己名字了吧。”

“但我们师门脾气霸道,入了门来全部由师父重新取了名字,随她姓丁。原本的名字就算他记得也从来没说过。”

“那被带回来的时候,穿的什么样的衣服?”

“那衣服一看就是师父买的,半新不旧,白色的。”

“……问你什么你都不知道,怎么找人啊?”

沈炼按着以前当锦衣卫时查案的习惯把能想到的问了一遍,什么收获也没有。最后只能问:“他小时候长什么样?我们画张画一家家去问吧。”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对着面前宣纸上如同出自稚子之手的画,半天才说出一句评语:“……很……可爱。”

丁修尴尬地笑了笑,把那纸扯了:“找不到也没什么的,离他进师门也过了这么多年,家里估计也没什么指望了,更没什么好交代的了。”

沈炼犹豫了半晌才说:“我也不会画画,但是我有个故人,画得很好。她住在杭州,我们不如去找她?”

丁修盯着他:“哦……故人。”

他点点头:“好,我们去找她吧。”


北斋住在杭州城外湖边上的竹林里。是个很美的地方。

他们说清来意之后她失笑,说:“沈炼,我两年不见你了,你来了便给我找这么个差事?”话里含嗔不多,笑的意思却更多些。

她细细问了丁修半天,之后就将他们关在画室外边,自己独自在里边画画。

沈炼和丁修在外边对坐喝茶。

沈炼:“那找到一川的父母之后呢?你要跟他们说什么?”

丁修摇了摇头:“还没想好。”

突然画室里传来北斋的一声尖叫。

他们大惊跳起,一起推门进去。

北斋倒在地上,肚子被捅了一刀,伤口几乎横贯了整个身体。一个黑色身影正从窗子翻出去。

沈炼一手揽住她肩背把她扶起来点,一手颤抖着去堵她的伤口,尽管他很清楚已经无力回天。

丁修跟着跳出窗去追人。跑出去两步他便一刀砍下,那人回头用剑架开,接着刷刷几招急刺,尽取要害。丁修不得不一个翻身避开。

就被这么阻得一阻,等丁修站起来,那人已经没影了。他又往前追了一段,什么也没看见。

丁修跑回画室,只见北斋握着沈炼手腕,盯着他眼睛,面如金纸。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丁修都觉得自己听到了一声气音的“沈”,却最终全咽了回去。


丁修帮着沈炼把北斋葬了。看他情绪稳定下来了些才说:“那人穿着飞鱼服,是锦衣卫的人。不知道是谁这么容不下她。”

沈炼面无表情盯着那块新翻的土:“我大概知道是谁。”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我们才来半天,他们就来了。我们……”

“得回去看看周姑娘。”丁修帮他接上。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当他们回了苏州城,半个月里也没什么人来找周妙彤麻烦。于是他们合计了一下,从客栈里搬出去,另找了一个小院住下。

这一年平安无事地过完了,到了来年开春,事情还是找上门来了。

沈炼出门买了点菜,回来的时候神色紧张。丁修在院里练刀,停下动作抬头看他。

“锦衣卫。”沈炼简短地说。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取出雷切和短弩。

丁修立刻还刀入鞘,抹了抹脸上的汗就跟着他出门了。

对方只派了两个人,武艺还不甚高明。他们拆了几招,丁修便逮住破绽砍翻了一个,沈炼在最后关头翻转刀身,用刀背敲晕了另一个。

他们搜了身,沈炼从那人怀里摸出一个华丽的锦囊,他顿了一下,自然地塞进了自己怀里。

为了避免邻居注意,他们把那人捆了起来,带回自己住的院子。周妙彤虽然不愿承沈炼的情,但也无计可施,只得跟他们一起去了,此刻远远站在墙边,一言不发。

沈炼把那人捆在柱子上,确定了手脚上的结都很结实,向丁修使了个眼色。丁修自言自语般地说:“要论把人绑起来问话,果然还得看锦衣卫的。”一边往他脸上浇了点水。

那人呛了口水,清醒过来,睁眼看到沈炼蹲在他面前审视着自己,立刻一言不发闭上眼扭过头,并不与他目光相触。

“这姑娘犯了什么事,要你们从南京过来杀她?”

“……”

“谁让你们来的?”

“……”

沈炼正要再问,丁修却已不耐烦了,拔出刀抵在他喉咙口:“问你话你就说!还是非要等小爷从你身上削下几片肉来不可?”

那人终于睁开眼看了锐利闪亮的刀刃一眼,说:“我说就是。你把刀挪开。”

丁修收起刀,面有得色地看了沈炼一眼,却见沈炼仍是眉头紧皱,在思考着什么。

“袁崇焕里通外国,有叛乱之意。皇上圣明,识破了他的奸计,现已将他下了狱。但他的手下对他愚忠得很,自是不服。祖大寿已带着大部分的人走了,留下一部分人守京城。叶清,这小妮子的丈夫,在留下守城的兵中也试图煽动兵变,被我们当场拿下。叛乱这种罪名,诛九族都不为过,何况只是杀他女人?”

“那叶清呢?”

“自然已经伏诛。”

沈炼皱眉,和丁修对视一眼。丁修似乎得了信号,手起刀落一刀划了他喉咙。那人嗓子眼里咯咯咕咕地响了几声,血从嘴里和伤口一起流出。

沈炼见他动手,刚想出声阻拦,却已是迟了。

“这人态度很奇怪,我只是想问问你有什么感觉。”沈炼感到火冲脑门,头上血管突突直跳。

丁修慢条斯理擦着刀:“我看他讲的是实情。再说了,锦衣卫要杀她,还会源源不断地派人来,沈兄真要审,审下一个好了。现在要考虑的事情,是我们得带着她,”说着一指周妙彤,“跑路。怎么跑,跑去哪?”

沈炼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想,发觉他讲的对:“是,肯定得走,但现在城门已经关了,我们要走也得明天走。晚上得在这凑合一晚。”

他扭头去看周妙彤:“周姑娘……你不介意吧?”

周妙彤脸色苍白,突然听闻丈夫去世,眼泪不停地滑落。她平素还是很注重形象的,这时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拿袖子拭泪。她虽然悲痛,但还是强撑着回答了沈炼的问题:“不介意。”

晚上他们大概收拾了一下厅中的尸首,胡乱弄了点东西吃了,腾了间房间给周妙彤住,沈炼与丁修住一间。

只是周妙彤怎么可能睡得着?


沈炼第二天早上起来,却发现周妙彤不见了。房内桌上留了张纸条,感谢他们的照顾——抬头写的丁大侠和沈大人。在她眼里,沈炼的身份从来没有变过。

他们找了两天,最后在衙门的义庄找到了她,被河水泡得发胀,几乎要认不出。他们把她带出城,找了块地方葬了。

那地方很美,邻着小河,旁边长了颗桃花树。

丁修问:“沈兄接下来打算往何处去?”

沈炼坐在树下,听了这话只是无奈地笑,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扔给丁修。

“我就觉得那天沈兄私藏了个什么,原来不是错觉啊……”丁修笑到,打开锦囊一看,里头只有薄薄一张纸。

他撇撇嘴,沈炼笑了笑。

他打开看了看,那信写得文绉绉,他只看懂了个大概。信里说,你的官职给你留着,你的官服也留着,你的猫我都替你养着,你出去转转可以,只是最终都得回来的。

丁修看完信,又仔细看了看那锦囊,然后震惊地抬头看沈炼。

“你怎么……?”

沈炼低着头拨弄地上的草:“……一位故人。”

他抬头迎上丁修的目光,点了点头:“我还是得回北平。”

丁修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人都说为了五斗米折腰,辛苦沈兄还得卖屁股。兄弟我就继续走南闯北了,有空去北平看看沈兄。多保重。”


一阵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撒下来。今年的花期终究是要过去了。


FIN


给沈炼写信的是崇祯皇帝。我一刷完就暗搓搓地萌他们俩。但是历史上崇祯其人刚愎自用,想治理国家又无从下手,很为满清困扰但完全不懂军事,为人多疑,自私,焦虑(因为政事过于不顺)。说他会对任何人产生爱情等相似情感我都是不信的,但最后会把沈炼放出来我还是觉得有些微妙,值得玩味。


袁崇焕的死是我好多年前看碧血剑的时候就觉得过于惨烈的一件事。虽然他活着也不能改变明朝灭亡的命运。

袁崇焕在崇祯二年冬天因为皇太极的反间计被下狱。手下祖大寿兵变带了大部分部队回宁远,被袁崇焕以国家为重的理由写信劝回来。但直到崇祯三年八月满清从北京城外退兵,大危机解除之后,崇祯才下令杀他。死状奇惨大家都知道了……

写这一段是想说文里主要历史事件是有依据的,细节是我乱写的。